阿圄嗷呜嗷呜

【冬铁】Jarvis说村里最好看的白菜让史大爷家的猪拱了(PG13,超魔性)

 

史大爷家的猪看上了Fury大爷家地里的白菜

    村头有户威尔士搬来的人家,来这儿是因为小孩儿自闭,小孩儿叫Jarvis,四肢细细长长人也清秀,就是毛发疏淡了些总跟没眉毛似的,长到七八岁了总不肯和人说话,烧香拜佛跳大神一样不落,去看医生还差点让逮进疗养院去,后来见了个老郎中,说是去清静些的地方让孩子散散心,这状况或许就好了,横竖也是不容易治,乡下人反倒朴实些不会急惶惶撵人,索性就真带着孩子下乡去了。

    村尾有个专业养猪的赛猪大户叫Steven,脸倒长得还算斯文,金发碧眼,正气凌然,村里小姑娘见了他都忍不住脸红,隔三差五就去Steven发小儿、村里头俏寡妇Natasha那儿说说话探探风头,话说这Steven人也壮实得很,蜂腰虎背,胸肌可观,久了村里爷们儿也没人喊他名字,都管他叫史大爷。

      话说这乡村底下,民风淳朴得很,平时也没什么娱乐活动,所以每到了夏天的农闲时节,就会办个赛猪会,顾名思义,就是让猪比赛,谁家猪跑得快、够聪明、够壮实,谁就是冠军,这史大爷,就是村里头专业养赛猪的,他养的猪向来好得很,聪明、够彪悍,现下他养的那头黑猪就更了不起了,名字虽然叫小鹿,性格却是又凶又狠,跑起来就跟旋风似的,每天都摆着副臭脸,村里孩子都管他叫不爽猪,这猪一股子聪明劲儿,也当真是个有脾气的,发觉村里的独眼大爷Fury笑话自己比他黑,一回头就把他家的航母造型猪窝拱了个底儿朝天,吓得Fury家养的大花猪撅着蹄子跑出村子上了山就再没了影,Fury大爷也没法子,三五不时抱着大花猪跑了以后过手的小猪崽子坐在门口看着白菜地叹气,只说今年这小鹿恐怕又是猪王喽。

      这天史大爷照例正起床晨跑呢,跑着跑着低头擦擦汗,猛一抬头正好看见一没见过的小孩儿蹲在Fury大爷家白菜地里头仔细地端详一棵白菜哩,一动不动还看得怪认真的,他就蹭蹭蹭跑过去,“娃儿你弄啥咧?”

      Jarvis面无表情地抬头瞅他一眼,低下头继续专注地看那白菜,史大爷倒也不尴尬,这地方朝他家那边一抬头正好能看见猪圈,转念一想晨跑完还得回去喂猪呢,不然Bucky发起脾气能把房子给掀了,他就继续蹭蹭蹭跑步去了。

      Jarvis看着史大爷跑远了才又小心地摸摸还带着露水的白菜叶子,说话的语气低沉又温柔,好像那不是棵白菜而是他小情儿似的。

      “你真是漂亮极了呢白菜先生,

          “你一定是这村子里头长得最漂亮的白菜。“

          那白菜倒也得意了似的晃悠两下,惹得刚刚从他旁边爬过的一只蚂蚁一阵恶寒,在心底默默然吐槽。

          ……其实白菜不都长得一模一样吗,这年头的白菜哟,也真是不要脸了。

      再说史大爷家小鹿正死盯着那个送饭的晨跑呢——要跑步不先给老子上饭,也是活得不耐烦了——然后他发现今天送饭的居然没和平常一样直接跑过村口去,而是往路边田里一窜——他这才看见那儿蹲着个小屁孩儿呢。

      也不知道送饭的和小屁孩儿说了啥,横竖小屁孩儿也没理他,送饭的倒是不计较,继续跑步去了,小孩儿摸了一把他边上那棵青嫩青嫩的白菜,也离开了。

      小鹿死盯着那棵青嫩嫩绿油油的白菜,感觉就跟看见一头好看得上了天的母猪似的(事实上也有人带母猪来求史大爷给配个种,但小鹿一猪蹄子拍在母猪屁股上全轰出窝去了,开玩笑,他可是他那一窝猪仔里的头生猪,他可是猪王,怎么能和那么庸俗的货色交配!)。

      只是当他留意到那棵白菜的时候——

      猪神啊!

      白菜群里突然出现了一棵好看得像猪仙女的嫩白菜!

      小鹿觉得自己仿佛整只猪都浸泡在了最喜欢的牛奶玉米片里。

      ——幸福得像在天上飞!

 

 

 

  只是因为在白菜地里多看了你一眼

      自从那一瞥之后小鹿开始怔怔愣愣地思念着那棵好看的白菜,每天都趴在猪窝里头冲着白菜地的方向哼哼唧唧地叫,要不然就是呼呼噜噜地傻笑,连向来吃得欢喜的牛奶拌玉米片都仿佛没有以前那种美好的味道了。

    小鹿坚持认为那是一棵好看得要死的白菜,起码好看得他都要死了,这让他无论如何没法释怀。

    他始终记得他第一次看见那棵好看白菜的那一天,阳光明媚得几乎刺眼,那棵白菜在微风里头正低头微笑般地颤抖,叶子上还带着亮莹莹的露珠,让他径直惊呆了,眼里头除了那棵白菜再也没看见别的东西。

    ——真好看啊。

    小鹿浑身都带着一股子恋爱了的酸臭气,以不解风情出名的史大爷却是有点担心了,眼看着小鹿一连几天不怎么吃东西,若是饿出什么问题可就不好了,这头赛猪他已经养了几年了,虽说脾气大些难伺候,但年年都在赛猪会上大出风头,要是这个时候生了病可就大事不妙,史大爷甚至试图给他做个体检,结果让小鹿几蹄子揍得鼻青脸肿险些被拱倒在猪窝里被压成史大爷牌肉饼(事实上即使他做了体检他也无论如何不会知道小鹿是惊鸿一瞥之下爱上了一棵好看的白菜),只是看他还有力气使了劲地揍自己大概几天不认真吃食也不是什么大事,史大爷就放心地继续去割猪草、拌猪食、清理猪窝,横竖不招惹了小鹿就是了,而小鹿依然日复一日地用火辣辣的眼神往白菜地的方向看。

    每一天醒来都能看见那棵好看的白菜简直不能更幸福。

    只是看久了……啧,真是好讨厌那个天天去看白菜的小鬼,还有就是好想过去拱一拱那棵好看白菜。

      于是小鹿就在这种美好又煎熬的感觉之下每天望着白菜地,煎熬着、煎熬着,醒着的时候他想的是那棵白菜,睡着以后想的依然是那棵白菜,看到白菜的第一天,想他,看到白菜的第二天,想他、想他,看到白菜的第三天,想他、想他、想他。

      终于在不知道是第几天的不眠之夜,小鹿睁开他目光寒冽的眼睛,面目狰狞地看向了白菜地的方向,高冷地哼哼两声,一蹄子跺在地上,惊天动地。

      我要翻墙去看我心爱的白菜!

      小鹿为自己这英明神武的决定露出一个高冷的微笑,开始了他的爬墙大业。

      史大爷之前教过他爬墙,只是那时爬的更像是大斜坡,这猪圈的墙是竖直而建的,底下也没个垫脚的东西,试着爬墙实在是费了他不小的劲,不知道第几次滚下来以后小鹿趴在墙根底下哼哧哼哧地喘气,目光凶狠地盯住放在门边的木食槽,仿佛要在上头瞪出个窟窿来。

      为了我那好看的白菜!

      第二天史大爷依然起床了跑步,回来喂食的时候也没有留意到原本在猪圈门边的食槽奇怪地移动到了另一边儿围墙底下,小鹿也不像平日里那样早早醒过来并且对于他走进猪窝里头狠狠地拱他几下,反而趴在墙角里呼呼地睡。

      史大爷挠挠后脑勺顺着小鹿趴的方向看了一眼Fury大爷家的白菜地,新来的娃娃依然蹲在那棵白菜边上,就算隔得远远的他也能感觉到那种专注又深情的目光,然而那也并没有太奇怪,昨个儿他去拜访了新搬来的住户,得知了那娃子有些自闭的事儿,这么一想他那样欢喜地同一棵白菜相处也是不离谱的(事实上那依然是离谱的啊史大爷)。

      史大爷摸了摸鼻子,拎着桶出去了。

 

 

 

脱泥说他是一棵纯天然无污染的非转基因大白菜

    脱泥是一棵白菜。

    不不不,他可不是一棵普通的白菜,他是村子里头最聪明、长得最好看、唯一有资格在万圣节拔根而起去森林里头参加精灵狂欢的白菜。

    自从那个叫Jarvis的小孩子来了以后他的日子就过得特别舒坦,每天有人浇水、松土、遮阳、聊天,Jarvis甚至会给他哼威尔士的古老情歌,简直比白菜地的主人Fury大爷还上心——不得不说如果他是个两脚兽,现下一定已经长了小肚腩,尽管他坚信那点小肚腩并不会影响他的菜花儿名头(*菜花儿就是差不多像班花儿校花儿村花儿那样的东西xxx)。

    但是近日他一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地里盯着他猛瞧,看那方向还是村尾史大爷家,但是史大爷——他可古板地要命,像个老古董似的,无论如何不像是那种像偷窥狂一样每天看着一棵白菜的两脚兽。

    所以那到底是谁呢?

    脱泥漫无目的地发散着思维,他记得史大爷家种了猪草,莫不是那长得病怏怏的猪草看上自己了?

    一想到那腰杆还没自己一片菜叶子粗的猪草每天目光灼灼地遥望自己,脱泥就感到一阵恶寒,开什么玩笑,当初自己刚刚新晋为白菜精灵的时候满村子乱逛,猪草那怯弱的模样可无论如何入不了他 的眼,要知道他当初是Fury大爷特意从很远地方买来的纯天然无污染非转基因白菜籽,一点人工肥都舍不得上,好不容易宝贝儿似的养到这么大,如何能便宜了一棵长度还不一定够得着自己腰围的猪草呢。

    呸呸呸什么长度和腰围,小爷苗条着呐。

    而且史大爷家的猪草还很不识趣地问过他为什么他的名字是“脱泥”,完全没有一点领会到这是一个多么高贵冷艳超凡脱俗的白菜名字。

    简直就是一棵和史大爷一样的超级古板的猪草!那种来自上个世纪搁冰库冻了七十年的老猪草!

      今天Jarvis照常来看他了,也照常对着他说些听着大人讲的事情,什么村头来了匹老狼追着夏老教授家的小孙子射射从村头撵到村尾然后不知怎的惹恼了史大爷家的赛猪小鹿被拱了个大跟头以后跑了;什么巴顿家熊孩子和隔壁村小叶子比射箭结果不小心玩坏了绿胖子的晾在院子里的裤衩被人家胖揍一顿现在出门都得戴着墨镜不然打死不肯走……脱泥一面听着一面抖着菜叶子起劲了地吐槽,可惜Jarvis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重复着大人讲的话,就跟复读机似的。

      脱泥忍不住又往史大爷家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又感觉到那种奇怪的火辣的目光了,感觉就像是可以实体化了戳到自己的叶子似的,但是——那到底是谁?真是史大爷家的猪草?

      到了傍晚的时候Jarvis妈妈来喊他回家吃饭,于是Jarvis向他的“Sir”道了别回家了,而Tony仍然定定地瞧着史大爷家的方向。

      他打算今夜十二点偷偷拔起根溜去看看。

      月亮爬上树梢的时候村里已经没什么人在走路了。

      脱泥还在耐心地等着,他想要走动必须等到十二点,而且必须没有什么人看见的时候才能跳起来,据说如果没有遵守这个规则,精灵就会因为诅咒而永远都没法回到地里,那样他就会变成流浪的白菜精灵了,无地可归这种事情听起来就可怕得要命。

 

 

 

 

世界第一美白菜与史大爷家的赛猪先生

      月黑风高,树影婆娑。

      脱泥远远地望了一眼Fury大爷家,那儿黑黢黢的啥都瞅不着,他试探地摇摇自己好看的白菜腰子,他的腰发出了奇怪的咯崩咯崩的声响,这让他不得不先停一停动作,然后趁着没有白菜注意的时候再悄悄地扭扭身子,挥舞几下菜叶子,舒展开白菜帮子,最后把菜根从泥里拔出来。

    地里其他的白菜都羡慕地瞅着他发出窃窃的赞叹和艳羡声,不得不说这让脱泥得意极了,他哼哼唧唧地蹦了两下舒展开自己的菜叶子,再抖抖菜根子把泥抖干净了,哒哒哒哒地踮着菜根走出了白菜地,然后雄赳赳地朝着目的地走,菜叶子招摇地在凉风中晃来晃去,说实话相对于其他的白菜来说,脱泥着实不算是高大的白菜,但对于一棵世界第一美的白菜来说,身高并不重要,反正大家还是会被他迷倒的。

    蹑手蹑脚闪进史大爷家院子里以后,脱泥四下扫视一番,然后就气冲冲地朝着猪草先生的方向跑。

    猪草这时候正偻着腰站在地里头打瞌睡,草叶子尖儿跟着吹过的晚风一点一点的,纤细的叶片儿一点都不似是经得起脱泥折腾的模样,昏昏欲睡地全然不觉世界第一的菜花儿正蹦蹦跳跳地过来要兴师问罪。

    脱泥刚想把猪草先生喊醒过来,却一下子僵在了原地,跟一不小心在这儿扎了根似的。

    ——有杀气。

    一股阴凉的气息从背后袭过来,沿着他水灵灵翘挺挺的白菜帮子往上顺,然后正正儿灌进白菜叶子里,脱泥忍不住打个寒战,僵硬着慢慢地转过身来。

    ——一只巨大的兽类躲在院角的房子里,拿凶狠的发光的眼睛盯着他看。

    脱泥吓得尖叫着扭过身子跑回了白菜地,一白菜帮子扎回了泥里,白菜褶子都有些发蔫,漂亮的菜叶子抖得像筛糠。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脱泥几乎能想象出那个大怪物尖尖的爪子和尖尖的牙,还有那凶狠的亮眼睛!

    那样大的怪物,也许他一爪子就能踏碎自己的漂亮叶子,踩断自己的白菜帮子,然后把自己啃得七零八落!也许还会把他送给那些糟糕的有角动物分食掉!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就完蛋啦!而且大怪物现在已经在史大爷家了,找到这里恐怕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我要死掉了。

    这让他一整夜都嘚瑟不起来,那个大怪物一定是盯上他了,他觉得那个大怪物会来找他的——一定会。

    脱泥可怜兮兮地啜泣了一声,萎靡地缩在了自己的菜坑里,一直到天边泛起了白光他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他来了。

    小鹿温柔地看着那颗活泼的白菜蹦蹦跳跳地进了院子,走来走去了一会儿以后再回头看一眼他,然后再羞涩地蹦蹦跳跳地跑出去,烦躁了好几天的心里就像灌了蜜糖一样,满满的都是喜悦感。

    虽然他想不明白这棵漂亮白菜为什么会突然跑进史大爷家的院子里,但是那并不重要了,漂亮白菜带来了菜地里带着新鲜水汽的暖风,仿佛他一走进来就连普通的院子都一下子鲜活了起来,而且这是他第一次和这棵白菜靠的那么近、那么近,近得可以看见他菜叶子上每一条迷人的菜褶子。

    ——真好看啊。

    小鹿在遇见脱泥之后终于度过了一个满足而甜蜜的夜晚,再次尝试了爬墙之后,他安稳地趴在食槽边上,打着惬意的呼噜,呼吸深沉又绵长。

 

 

 

 

我翻山越岭,只为来看你

    天要亮了。

    小鹿站在墙根底下跺了跺蹄子,哼哼了几声依然目光灼灼地往白菜地的方向看。

    好看白菜依然站在那里,就像过去他所见到的每一天一样,那样地曼妙迷人、新鲜带露,小鹿回想了一下他昨天见到的白菜先生,忍不住甩了甩短短的卷尾巴。

    他真美,远远地、近近的,不管怎么看,都美得无可比拟——真不知道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种好看到引猪犯罪的存在,那一切美好的印象都让小鹿非常、非常想靠过去,小心翼翼地、温柔地拱一拱他最爱的白菜先生——哪怕只有一次都好。

    他飞快地把食槽半推半拱弄到了墙根底下,迫不及待地拱翻食槽然后跳了上去,再使劲一蹬蹄子蹦到矮围墙顶上,立时打个滚利索地翻到了猪圈外头,滚在了猪圈外头的草泥地里。

    因为更近的相见,他想快点再次见到白菜先生,快点、快点、再快一点的那种快点。

    这让多少个日日夜夜都难以翻越的围墙变得越发微不足道起来——小鹿翻出去以后没有再回头看史大爷家的院子,他撒开蹄子像小旋风一样冲白菜地跑,数日的思念层层叠叠压在他心头上,沉重得没法呼吸,眼看自己离白菜先生越来越近,小鹿心里的念想几乎都要冲破了胸膛奔涌出来,连呼吸间都是喜悦的味道。

    好喜欢你、好喜欢你。

    水嫩的白菜在微风里泛着诱人的色泽,小鹿远远地见了他就忍不住放轻脚步,蹑前蹄蹑后蹄地走近,一颗猪心扑通扑通乱跳,就像赛猪会的战鼓锤一下一下全擂在了他心口上。

    他就那样按捺着喜悦靠过去,轻轻用鼻子拱了一下好看的脱泥,新鲜好闻的白菜的气味冲进鼻子里头,小鹿幸福地趴下来,哼哼唧唧地再用鼻子拱了拱他。

    脱泥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了。

    起因是有什么东西在顶他的白菜帮子……那东西热热的、硬硬的、还总是拱来拱去,弄得他忍不住想要躲一躲。

    Jarvis今天的松土可真粗暴啊……

    ——不,天还没有亮。

    ……Jarvis?

    脱泥的白菜帮子一下子僵硬起来了,他甚至不敢扭头去看一眼那个大家伙——他能隐约感觉到对方壮硕的身躯就在自己身后,粗重的呼吸喷洒在白菜叶子上让他忍不住浑身颤抖。

    大家伙还在用硬硬的东西顶他,那让他忍不住地冒冷汗,晶莹的水滴子附在娇嫩的白菜叶子上,看起来特别招人疼。

    小鹿忍不住更加疼惜地蹭蹭白菜帮子,那感觉真是好极了,他恨不得把对方含在嘴巴里,一点都不要松开,而脱泥的白菜帮子为此甚至发出了可怜极了的痛苦的吱呀声。

    噢!我的菜帮子要断掉了!

    露水顺着对方瞎顶的动作被抖落下来打润了泥土,迫于大家伙的体型脱泥也不敢轻举妄动,他吓坏了,一点反应都做不出来,而小鹿依然在温柔地抚弄他好看的身子,而脱泥感觉自己好像被剥掉了菜叶子只剩下了菜心一样浑身被拱了个遍,又气愤又羞耻,如果不是对方在力量上的绝对压制,他一定要用菜根子带上泥在大怪物脑袋上狠狠踩几下。

      Jarvis!Jarvis!Buddy!Where you are?!

      SOMEONE HEEEEEEEEELP?!

 

 

 

           露肩抹胸小礼服和快要死掉的白菜先生

      Jarvis今天起得有些晚。

    为此他满怀歉意得带上自己的小水壶和小铲子,打算好好为自己那好看的“Sir”好好松一松土,然而当他到达Fury大爷家的白菜地的时候——

    Jarvis惊呆的时候手里的小工具都被他无意识地松手放掉了,水壶翻倒在泥地上浸湿了一小片土。

    那是什么?

    黑黑的、壮壮的、又粗犷又狰狞,浑身带着一股浓郁的野兽气息,还对着自己的“Sir”又碰又蹭,硕大的脑袋几乎要碾到好看白菜身上,而可怜的白菜先生只是瑟瑟发抖地抽泣着,哀嚎着,一点没办法反抗对方,毕竟别的都不算,身高一茬上他就拍马都赶不上赛猪先生。

      Sir看上去好像很难受。

      Jarvis张望了一下想要喊人,正好瞧见史大爷迈着长腿在晨跑,壮硕的胸肌跟着迈步的频率一抖一抖。

      眼看着史大爷要跑过来了,Jarvis赶紧过去要拦,谁知道史大爷就风一般地从他身边跑过去直冲村口去了,远远地只飘下一句话。

      “On your left. ”

      “……”Jarvis定定地看着史大爷远远地最终消失在土路上的背影,收拾了几欲崩溃的心情,那厢赛猪先生依然在欢喜地和好看白菜亲热,然而自己根本没法直接对大黑家伙作出什么实质性伤害好让他离开,只能用一些间接的方式来达成目的……

思考了三秒以后,Jarvis就扭头拼命一样地跑回了家。

      Jarvis飞一样地跑进了母亲的房间里,从她衣柜里找出一件抹胸小短裙,然后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飞快地穿了上去,那裙子着实不太长,堪堪能遮住他的大腿根。

      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Sir有危险,如果他再拖延下去Sir必定会被有着尖尖的獠牙和粗壮鬃毛的赛猪先生弄伤,他必须要快点去救他。

      瘦弱的孩子试着把裙摆再往下扯一扯,然后英勇无比地冲了出去。

      为了村里第一好看的Sir!

 

      小鹿闭着眼睛热情地用鼻子感受着好看的白菜先生,他有着好闻极了的香味、清新又迷人,带着泥土的腥甜香气,让他欲罢不能。

      而脱泥只是越发伤心地颤抖着,菜褶子上那些清晨的晶莹的露珠就像泪珠一样往下掉,他一定是要死掉了,他原本还想等着Fury大爷把他收割的前一晚就偷偷拔起菜根溜进树林子里的呢,现在看来他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脱泥开始回忆起那些在他短短的白菜生涯中见过的或者没见过的家伙,比如永远睁只眼闭只眼的Fury大爷,比如自从来了以后就把他伺候得舒坦无比的Jarvis,比如据说养了一头大黑猪还种了许多古板老猪草的史大爷,还有偶尔从身边爬过去的大头蚂蚁Scott……到了这个时刻不管谁都那么让人舍不得,脱泥几乎忍不住要哭起来了。

      我还没去嘲笑被绿胖子揍成熊猫眼的巴顿小鬼,没去安慰被山里老狼撵着跑的夏射射,没喝过山沟沟里月光下才有的甜味儿露水,也还没见过史大爷家的大黑猪,据说他对村民都很友好,一定能好好惩罚这个拱得我好疼的坏家伙……

      白菜神啊,赐我痛快一死吧……

      就在脱泥已经惦记着自己留下的第一白菜坑一定不能随便种个烂白菜而是应该继承给自己喜欢的菜地里的伙计们,最好是把离自己六米远的那株小辣椒移植过来的时候,黑乎乎的大家伙突然停止了拱来拱去的暴行,扭头跑了开。

      ……可怕的大怪物已经走了吗?

      有什么人在用手温柔地抚摸他被拱得老疼的白菜叶子,这让哭唧唧的白菜先生鼓起勇气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崩溃地抖动起来。

      Whaaaaaaaaat Jarvis你穿的这是什么玩意?!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脱泥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刺激。

      他那眉毛疏淡的小伙计穿着一条几乎遮不住屁屁的裙子来了,老天啊这对于一棵白菜来说真是极具冲击力视觉体验,几乎是吓得他又掉了一片已经摇摇欲坠的菜叶子——或许这也是为什么Jarvis能单枪匹马吓跑可怕的大怪物了但是!Jarvis!Jarvis!快把它换掉!我要瞎了!我要瞎了!

      而听不见白菜悲呼的Jarvis只是歪了歪脑袋,“Sir您又掉叶子了,这样下去就算您现在叶子很浓密,您迟早也会和Mr.Fury一样秃掉的。”

      脱泥欲哭无泪地抖动着好看的嫩叶子。

      换掉它!Jarvis!Pleeeeeeaaaaaase!

      Jarvis仍然不太理解他,Sir这是怎么了?惊吓过度?噢,大概是这样没错,毕竟赛猪先生又黑又大,Sir一定是被吓到了。

      母亲说对于被吓到的人来说,食物一向能很好地抚慰人的心灵。

      恍然大悟的Jarvis立刻起身回家,这让脱泥欣慰地放松了下来。

      果然Jarvis是个聪明极了的孩子啊,不愧是我最欣赏的人类之一。

      脱泥这么感叹着,满足地闭上眼睛。

      ——如果下次那个大怪物再过来,我就去找史大爷家的赛猪先生,听说他非常乐于帮助受到欺负向他求助的人,我想让他帮忙狠狠教训那家伙。

 

 

 

 

  Jarvis说村里最好看的白菜让史大爷家的猪拱了

      原本欢喜地去找心爱的天仙白菜的小鹿一口气跑回了史大爷家,撞开院门再撞开猪圈门直接跑了回去。

      他简直不能理解那些事情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有个仿佛脖子底下全是腿的东西轰轰烈烈地朝着自己跑,而且并没有刹车的意思,把他吓得不轻,虽然对于英勇无畏的赛猪先生来说,这并不是什么过于恐怖的事情,但他还是忍不住跑了回来。

      ——这样不对,他应该跑回去,他心爱的小白菜还在那儿,那个小怪物可能会伤到他的。

      小鹿烦躁地跺了跺地面,想要再次跳出去,但是史大爷已经回来了。

      身材如天神般完美的史大爷提着一桶猪食走过来,大咧咧地忽视了半掩的猪圈门,眨眨眼睛看看被翻倒在墙根下的食槽,然后把它翻回来,“咋又闹腾,该吃东西了。”

      而小鹿对此只是哼唧了一下,走到角落里头不打算理他。

      如果可爱的白菜先生受到伤害,自己一定要把这家伙拱个大墩儿。

      而史大爷在填了食槽以后,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目光温柔地看着小鹿,然后用粗糙的大手抚摸他头顶的鬃,弄得小鹿心里发毛。

      “老伙计呀,”

      ……你要弄啥。

      “咱也在一起不少年头啦。”

      ……哦。

“赢了那么多回赛猪会,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

……我想要独眼家的好看白菜。

“老伙计呀,”

……我不想听。

眼看着史大爷还要继续往下说,小鹿哼唧着挪过去开始架势凶狠地消灭食槽里的食物,明摆了不想理他,史大爷却是突然锲而不舍起来,一点准备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开始目光柔和地欣赏他吃饭的样子了。

噢,他的好伙计连吃饭的样子都英姿勃发,杀气横生。

的确是头难得的好猪。

 

再说说好孩子Jarvis。

他上次听村头夏老教授家的老太太和自己的母亲唠叨,正好提到了一句话。

——她说,什么不舒坦就补什么。

但是,作为一个威尔士孩子,或者说,作为一个英国孩子,他根本不会做饭呀。

Jarvis沉默着在料理台前头站了一会儿,还是果断而迅速地行动了起来。

他先学着母亲做披萨的样子调了一些面粉浆倒进盆子里,然后把暂养在水池里的新鲜的河虾一只一只插在的浓稠的面粉浆里头,正中那一只还郑重地用了最大的虾,在面粉层上头又淋了一层油以后,他就把这盘奇怪的东西放进了烤箱里,然后蹲在一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炉子里头自己做的奇怪料理。

——Sir受到了惊吓,所以应该要补惊吓才对吧,自己不太会做饭,看起来也做得不是非常成功的样子,希望Sir能够补到足够多的惊吓吧。

满怀希望的Jarvis在考好的面粉皮上头撒了厚厚的辣椒粉,在被活活烤死的扭曲挣扎的头朝天的河虾们的脑袋尖上挤上沙拉酱,还在面饼边上挤出了装饰的花纹(虽然着实不算完美),然后戴着厚厚的棉手套,捧着热气腾腾的Jarvis特制补惊吓料理去找好看的白菜先生。

所以当可怜的脱泥看到依然穿着那条短得可怕的小裙子还捧着一盘绝对应该打上足足的马赛克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他几乎要再次尖叫了。

耶稣啊!Jarvis你不是去换衣服了吗?!你手上那是什么东西!不!别让它靠近我!快拿远点!!!

好孩子只是不解地把自己做好的“补惊吓专用料理”放在好看的Sir身边,“Sir这是我做的惊吓料理,虽然不是特别成功,我已经尽力了。”

而脱泥则在小伙计那奇怪的道歉中崩溃地在心里大喊着这真是成功极了我吓得白菜褶子都要碎了。

Jarvis在郑重而歉疚的道歉之后就连虾带面粉皮地揪起了一块在脱泥看来似乎还冒着紫黑色气体的安慰料理,然后似乎打算递给他。

不!!!我拒绝这个!!!!!

说时迟那时快,脱泥飞速地拔起根往史大爷家跑,此时此刻那儿简直就像天堂般温暖,充满了无限的圣光,脱泥已经忘却了精灵不得在人前现身的规则也忘却了身后不解地追着他跑的Jarvis,只是一心一意地奔跑着,奔跑着,期待着能快点到威武雄壮仗义行侠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赛猪先生身边去。

他也就如愿地在旁花旁草艳羡的目光之中,一个飞跃跳进了史大爷家的猪圈里。

彼时的小鹿正趴在角落里盘算着怎么再次溜出去看望可爱的白菜先生,却没料到有个东西从天而降,正好落在他的面前。

小鹿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在看清来者正是他朝思暮想的白菜先生以后,他觉得自己一颗猪心都要化成水了。

——他来看我了。

——噢,他真美,美得我没法控制自己地想要亲吻他。

小鹿哼哼了两声,满足地把鼻子埋在脱泥好看的白菜褶子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脱泥在空中转体三周半翻转过猪圈围墙的时候身边甚至泛起了如同浮夸的小制作动画最喜欢用的那种粉色泡泡乱飞的偶像派背景,还配上了优雅华丽的BGM,他已经想到了未来,那些他和英俊的赛猪先生友好和睦相处的美好景象,但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这这不是差点拱断自己的老白菜帮子的大怪兽吗?!那凶狠的眼睛!粗重的喘息!令白菜疼痛的可怕回忆!Help!Heeeeeelp!Jarvis!Jarvis!我愿意吃你做的恐怖虾了!Jar?!Jarrrrrrr!!!啊啊啊啊啊啊啊!!!

 

此时的Jarvis正安静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巴顿家的熊孩子正学爬树呢,一趴上去瞧见人脖子底下那两条白晃晃的大腿,险些手一滑从树上摔下去。

“嘿!你不是新搬来的那个谁?那个,Jarvis吗?“

小孩儿闻声停下来,扭过脑袋望着树上的巴顿,淡色的薄唇抿着,依然安静得很。

“你穿成这样是弄啥去了?吓唬绿胖子?“巴顿想了想那画面不禁打个哆嗦,好心地提醒,”别去惹绿胖子,他生气了不会像人们说的那样变绿,但是收拾人可厉害哩!“

Jarvis眨眨眼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提问,“那他打得过史大爷家的赛猪吗?“

“嚯!“变声期的男孩儿声音向来难听得很,巴顿嘎嘎嘎地笑起来就跟鸭子叫似的,“别闹了,小鹿就是我们这儿的猪王,Fury大爷养了多少猪还不是折在他手里,生起气来连史大爷都挡不住,就算狼来了也是一样被拱个跟头!”巴顿说着又得意地炫耀起来,“我以前爬到村口大树上然后用木箭射他的屁股,可准了,气的他直拱树!”

仿佛被勾起了兴趣,Jarvis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没事?”

“当然!”巴顿得意洋洋地坐在树杈上晃着腿,“他可拱不倒村口的老树!”

Jarvis只是若有所思地点头,端着自己的惊吓料理打算继续往家走,巴顿也是好奇得厉害,窜起身子踩在杈子上大声问他,“你到底咋啦?”

Jarvis歪了歪头,终于又和他说了两人碰面以后的第三句话。

“你知道吗,村里最好看的白菜——让史大爷家的猪给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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